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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租车司机到了命运的转折点

凤凰新闻客户端编辑 王月兵

1月4日,沈阳市上千出租车司机集体不拉活了,以此表达对“滴滴”专车之类打车软件的不满,并抗议交管部门整治黑出租、套牌出租不力。除了“滴滴”“快的”专车之外,2015年1月1日起沈阳取消1元钱燃油附加费也是沈阳出租车司机罢运的原因之一。

今日,人民日报发表文章逐一驳斥了沈阳出租车司机罢运的理由,反问出租车行业:“‘专车’分蛋糕,你提供的蛋糕,够市民吃吗?”文章指出,已经到了逐步打破出租车号段控制,取消出租车公司暴利模式的时候了。

不开心的出租车司机这一次尤其不开心,他们的对手增加了,但获得的支持声音却寥落许多。背景是专车兴起,消费者真正得了实惠,有了选择,感受到了市场环境下的优质服务。

而对出租车司机们来说,是时候面对新生态和新时代了。

事实是,沈阳15年间人口增加达百万,出租车只增加了300辆。按理说物以稀为贵,出租车司机的日子应该好过才对。

2013年,沈阳市统计局、国家统计局沈阳调查队联合发布《2013年沈阳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》,公报显示:截至2013年末,全市常住人口825.7万人,全市出租汽车21807辆,其中市区(不含苏家屯区和沈北新区)17844辆。也就是说,沈阳市区每万人拥有21.6辆出租车。

同时据《沈阳晚报》2012年的报道,2012年沈阳市城区出租汽车总量17600余辆,在全国十五个副省级城市排名第一,在全国所有城市中位列第四,出租车总量仅低于北京、上海、天津。沈阳市交通局负责人表示,沈阳地区出租车的总量和沈阳的经济发展在全国的位次是相匹配的。

自1992年起,沈阳市出租汽车经营权实施有偿使用,由政府向社会公开招标,经历了1992年、1996年、1997年共三次出租汽车有偿使用证照公开招标发放。但从1997年到2012年,沈阳常住人口增加达百万,市区内出租车数量却一直没有增加。除了在2011年初,经沈阳市政府批准,成立了沈阳市中华劳模出租汽车公司,投放了300辆新能源中华牌出租汽车。

而沈阳市交通局负责人在2012年表示,目前,全国各城市对于出租车数量都进行限制,沈阳也暂时不会增加出租车数量。

大城市出租车运力长期人为供应不足

城市中的巨无霸北京,情况又如何呢?

根据北京市政府2006年4月23日发布的《北京市人民政府关于加强出租汽车行业管理的意见》,截至2004年底,北京市共有营运车辆6.66万辆,从业人员9万人,全行业年完成客运量近6亿人次,占全市公共客运交通总量的13%。

2012年7月,北京市交通委和北京市发改委联合发布的《北京市“十二五”时期交通发展建设规划》称,在该规划实施的2011年到2015年间,北京市将继续实施出租汽车总量调控的政策,出租汽车总量仍将保持在6.66万辆。

据2014年3月发布的北京人口普查公告显示,北京市常住人口2114.8万人。2114.8万人,6.66万辆正规出租车,每万人仅拥有33辆。如此捉襟见肘,北京却是目前中国出租车万人拥有率最多的城市。

更令人惊异的是,自1994年以来,北京市出租车总量一直控制在6万多辆。1994年,北京市常住人口为1381.9万人,20年间,人口增加了近800万人。而这 20年时中国经济高速增长城镇化高速发展,北京市急速扩张的时期,北京出租车总量却基本没变。

同为一线城市的上海,情况也不比北京好多少。据2013年的报道,上海拥有出租车4.9万辆,每万人拥有22辆。从2000年起,上海出租车牌照就已经停发,以后主要只在某些特定名目下增加出租车数量,比如举办运动会、世博会、解决货运司机岗位问题、解决郊区出租车数量不足问题等。

一线城市尚且如此,其他省会城市的出租车数量更是捉襟见肘。据2011年《经济观察报》的报道,西北的兰州市有360万人,实际运行的出租车只有2445辆,每万人拥有出租车仅仅6辆,每1600人只有一辆出租车。而据2011年的报道,2006年国家评比文明城市时曾规定:风景旅游城市标准每万人应拥有出租车50辆,而截至2010年底,杭州出租车总量为8066辆,常驻人口240万人,每万人拥有33辆,每年到杭州的游客大体在5000万人次。如果算上这个数字,相关部门估算杭州每万人拥有出租车辆大概只有13辆左右,还不足国家对旅游城市规定标准的1/3。

正规的哥平时拉活牛气的很,也郁闷得很

大城市出租车紧俏,作为出租车行业供需双方中的需方,市民打车之难,有数据为证。据2012年中国社科院发布的《公共服务蓝皮书》显示,有8.48%的人表示通常需等待半小时以上,45.29%的人表示打车需等待10-30分钟,只有占总体比例11.68%的人等出租车的时间在5分钟以内。

除了打车难,市民还要忍受司机的拒载。逢节庆日、雨雪天,司机常常拒载。北京的一个出租车司机曾说,下雨天他尽量不出来,如果出来,碰到没撑伞在路边打车的,及早躲开,绝不停车,原因很简单,全身湿漉漉的会脏了他的车。

每到上下班高峰期,因为拥堵时段拉活效益不高,北京可以停车的六里桥、三元桥、芳草地、德胜门、百子湾等地,成了出租司机的大本营,出现上万辆出租车集体躲活儿、趴窝儿的“壮观”景象。

一些司机还挑肥拣瘦,老的不拉,幼的不拉,孕妇病人不拉,为的是躲避各种麻烦风险,反正打车的人多,不缺这一个。任凭妇孺在寒风中招手,就是不停。

还曾经出现停止打表,坐地起价的情况。最典型的就是,2012年北京“7?21”暴雨之夜,一些出租车司机违背契约,停止打表,漫天要价,趁灾打劫,引起很多非议。

按理说,的哥这么牛气,应该活得很滋润,有派头。但多年来,他们却一直叫苦连连,还常常罢运。仅2008年11月间,就有重庆、三亚、湖北荆州、甘肃永登等多地发生罢运事件。

而梳理各地出租车司机抗议的理由不外以下几条:黑车拉活抢活,要求政府打击黑车;燃油涨价,运营成本上升,要求提高运价;抗议公交降价,抢了生意;出租车各种费用太重;乱收费太多;与出租车公司及政府争夺经营权等。

创新的市场必将无情冲击垄断生出的弊病

归根结底,还是的哥觉得没赚头,他们每月收入的很大一部分都要交份子钱,同时承担交通违规、车辆修理和保养等各种风险费用,以及油钱成本。所谓“出租车份子钱”,就是出租车司机上缴给出租车公司的承包费用,既是前者的主要运营成本,又是后者的主要收入来源。据2013年发改委提供的数据,北京单班车每月的份子钱为5175元,双班车为8280元。正规的哥累死累活收入有限,出租车公司靠收司机的份子钱旱涝保收。而牢不可破的份子钱做法源自特许经营,实质是出租车行业垄断性的经营权。

垄断经营直接导致了人为运力不足,服务质量低下,和行业利益分配不公。

今天,专车兴起依托的不仅是技术和创新,更顺应的是市场,是出租车行业长期运力和服务不足的现状。这直接涉及全体市民的利益。与出租车行业本就畸形的利益相比,显然市民出行用车的利益得到满足更为重要。

市场的效益已经初现。顺应市场,改变出租车行业旧格局,旧经营方式,对消费者和的哥是双赢的局面。抱残守缺,只会让行业继续在低水平循环,让消费者和的哥双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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